第一百七十九章你要的我全都給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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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依依澄澈的不帶一絲雜質的明眸註視著他，嘴角噙笑，恰到好處地露出可愛的小梨渦。
喬喆皓喉嚨幹澀，又像是被什麽東西黏住了一樣，說不出話。
這個回答，是他最想聽到也是最不想聽到的，或者不管她講些什麽他都拒絕接受。
“逗你的，看把你嚇得。放心，我可不會賴上你的。”她依然笑靨如花，只是那雙清眸瞬間暗沈下去，罩上一層濃霧，久久揮散不去。
她心裏苦澀的程度，喬喆皓體味不出多少，他的心裏剛被註入大量濃度最高的苦瓜汁，經過血液快速流遍全身。
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了幾口，他才擠出一絲並不好看的笑，艱難地開了口：“那就好，你這樣的好姑娘是應該得到幸福的。”
“那是當然。”口不擇心地應和著，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
“我和她是……”
“你別說，我現在不想知道了……”還嫌一刀刀紮我不夠深嗎？還要用你們的戀愛結婚史重傷我？
喬喆皓點點頭，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點點消失殆盡。
又是沈默，尷尬的沈默。
縱使百感交集，縱使千言萬語，兩人卻不約而同選擇了沈默。
就像當年一樣，不是不愛，只是無法繼續，三年前走不了的路三年後還是難以繼續。
董依依點了一下手機，18:37，淡淡說道：“我該走了。”
“我送你。”喬喆皓把手裏的梅子塞進嘴裏，把煙放回口袋。
兩人像來時一樣，一前一後，一個挎著包，一個拎著箱子。
去安檢的那條路平時要走那麽久，可現在仿佛片刻便至，路程短得兩人來不及說一句話。
喬喆皓感覺自己抓著行李箱的手又開始了細微的抖動，胸口猶如千萬只螞蟻在爬。
於他而言，不見比見得好。只要相見，那顆已經被煙酒、玩樂、女人緊緊團住的心就會失去了所有的保護，疤痕未愈，呲呲冒血。
於她而言，還存有一絲期待，總想一見。可真的見面了，明明還是那個男人，身上卻早已沒了她的味道，連回憶都找不到了，千瘡百孔之上又添新傷。
董依依伸手要從他手裏接過行李箱，他用力抓了幾秒鐘也便放手了。
也該放手了。
“我該進去了。”
“嗯。”胸腔內波濤翻湧，那年失去她的痛再次席卷了他。
突然，她環住了他的腰，小臉深埋到他的胸口。
他身上的血立刻沸騰起來，像是冰封多年忽然活過來一樣。
“如果，沒有她，如果，我不要求婚姻，你願不願意再要我？”隱忍的淚輕輕滑落，打濕了葉春妮給他買的襯衫。
他身體僵直，手慢慢朝她背上靠過去，卻久久沒有放下。
她貼上來的那刻他忽覺上了天堂，轉瞬間他又通向了惡魔叢生的煉獄，進退維谷。
等不到熟悉的擁抱，董依依站直身體，不再直視，聲音淒清：“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反覆勸著自己，可還是不甘心，如今，卻是沒有理由繼續了。”
“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女人，無可替代。”
她輕挽唇角，清淚流轉：“我並不想只活在你的回憶裏。”
“你要的我全都給不起。”傲顏低垂，他像個犯錯正在懺悔的孩子。
“我什麽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蒼白的臉上，那抹殷紅翹起好看的弧度。
“依依，我……”不想害了你。
董依依無奈抿唇，輕輕點頭，微微吐氣：“罷了，我舍不得你為難，也不願勉強。你們好好的吧！”
即便為你放棄所有的尊嚴，也回不到相愛的時光了。
三年，才三年，你就這樣把我忘了……
她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安檢。
他張了張口，哽咽著，那個名字生生吞了回去。
即便回到過去，也註定改變不了什麽，何苦再耽誤她一程？
她真的再也沒有回過頭，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喬喆皓楞楞地望著她身影消失的門口，久久不願離去。
她的淚像斷線的珠子，在進到候車廳後就沒有停過，一滴一滴灑落到地上，仿佛要洗刷掉她走過的那些地方的痕跡一般。
如果可以，她寧願不要那些痕跡，她寧願從來沒有遇上過他。
他怎麽可以這樣輕易地抹去了過去的印跡。
早知如此，她寧願在滑雪摔倒時狼狽地爬起也不會向他伸出求助之手，她不會為了逗樂他用那雙為了彈鋼琴而一直悉心保護的手團雪球塞進他的脖子裏，也不會故意示弱裝作搭不起帳篷卻幼稚地拒絕其他人的幫忙……
假設一切回到最初，可不可以不再碰上你，不再愛上你，不再為了讓你重返陽光而傾其所有卻便宜了後來的女孩子。
他感受不到心跳了，也無法呼吸。心和大腦已被掏空，不知在什麽的指引下他往吸煙室走去，連抽幾根，意識才慢慢回來，心好像也找回來了，被疼痛控制住。
在哥嫂房間裏等到七點半，該出現的人還沒有出現，喬佳情硬拉著葉春妮去了預定的餐廳。
她依然失魂落魄，木訥地拿著刀叉奮鬥著，牛排切成櫻桃大小，卻只是填塞了幾塊進嘴，完全沒有第二天晚上的好胃口。
喬佳情自然清楚哥哥現在何處，董依依是今晚的飛機，他怎麽舍得不去？
事情將朝著怎樣的態勢發展，她預測不了，但對葉春妮註定不利。
在初見董依依和目測哥哥的反應之時，她希望兩人覆合，相愛不能相守太過遺憾。
可眼前的這個無辜的女孩，是這麽失落，像是掙紮在巨浪裏的一葉孤舟，命運難以掌握。她何錯之有？被卷進這場感情的風暴中，無力反抗。
既然董依依帶給哥哥的是極度的愛和極致的痛苦，反倒不如讓這個小女生來慢慢撫平他心上的傷疤。
她那麽弱、那麽柔、那麽乖、那麽暖，應該有著春風化雨般的力量，可以絲絲入扣、細致入微地改變了他。
想到這裏，喬佳情掏出手機，對著葉春妮拍了幾張。
“佳情，你幹嘛？”空洞的眼神，遲緩的反應。
“你別管了，我有用的。”
圖片傳到喬喆皓的手機上，配著她的嘶吼：你比我大八歲，我都長大了，你卻還像個拎不清的小孩子。你看看這個無辜的人，已經被你折磨成什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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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喆皓喉嚨幹澀，又像是被什麽東西黏住了一樣，說不出話。
這個回答，是他最想聽到也是最不想聽到的，或者不管她講些什麽他都拒絕接受。
“逗你的，看把你嚇得。放心，我可不會賴上你的。”她依然笑靨如花，只是那雙清眸瞬間暗沈下去，罩上一層濃霧，久久揮散不去。
她心裏苦澀的程度，喬喆皓體味不出多少，他的心裏剛被註入大量濃度最高的苦瓜汁，經過血液快速流遍全身。
喉嚨不自覺地吞咽了幾口，他才擠出一絲並不好看的笑，艱難地開了口：“那就好，你這樣的好姑娘是應該得到幸福的。”
“那是當然。”口不擇心地應和著，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
“我和她是……”
“你別說，我現在不想知道了……”還嫌一刀刀紮我不夠深嗎？還要用你們的戀愛結婚史重傷我？
喬喆皓點點頭，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一點點消失殆盡。
又是沈默，尷尬的沈默。
縱使百感交集，縱使千言萬語，兩人卻不約而同選擇了沈默。
就像當年一樣，不是不愛，只是無法繼續，三年前走不了的路三年後還是難以繼續。
董依依點了一下手機，18:37，淡淡說道：“我該走了。”
“我送你。”喬喆皓把手裏的梅子塞進嘴裏，把煙放回口袋。
兩人像來時一樣，一前一後，一個挎著包，一個拎著箱子。
去安檢的那條路平時要走那麽久，可現在仿佛片刻便至，路程短得兩人來不及說一句話。
喬喆皓感覺自己抓著行李箱的手又開始了細微的抖動，胸口猶如千萬只螞蟻在爬。
於他而言，不見比見得好。只要相見，那顆已經被煙酒、玩樂、女人緊緊團住的心就會失去了所有的保護，疤痕未愈，呲呲冒血。
於她而言，還存有一絲期待，總想一見。可真的見面了，明明還是那個男人，身上卻早已沒了她的味道，連回憶都找不到了，千瘡百孔之上又添新傷。
董依依伸手要從他手裏接過行李箱，他用力抓了幾秒鐘也便放手了。
也該放手了。
“我該進去了。”
“嗯。”胸腔內波濤翻湧，那年失去她的痛再次席卷了他。
突然，她環住了他的腰，小臉深埋到他的胸口。
他身上的血立刻沸騰起來，像是冰封多年忽然活過來一樣。
“如果，沒有她，如果，我不要求婚姻，你願不願意再要我？”隱忍的淚輕輕滑落，打濕了葉春妮給他買的襯衫。
他身體僵直，手慢慢朝她背上靠過去，卻久久沒有放下。
她貼上來的那刻他忽覺上了天堂，轉瞬間他又通向了惡魔叢生的煉獄，進退維谷。
等不到熟悉的擁抱，董依依站直身體，不再直視，聲音淒清：“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反覆勸著自己，可還是不甘心，如今，卻是沒有理由繼續了。”
“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女人，無可替代。”
她輕挽唇角，清淚流轉：“我並不想只活在你的回憶裏。”
“你要的我全都給不起。”傲顏低垂，他像個犯錯正在懺悔的孩子。
“我什麽都不要了，我只要你。”蒼白的臉上，那抹殷紅翹起好看的弧度。
“依依，我……”不想害了你。
董依依無奈抿唇，輕輕點頭，微微吐氣：“罷了，我舍不得你為難，也不願勉強。你們好好的吧！”
即便為你放棄所有的尊嚴，也回不到相愛的時光了。
三年，才三年，你就這樣把我忘了……
她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安檢。
他張了張口，哽咽著，那個名字生生吞了回去。
即便回到過去，也註定改變不了什麽，何苦再耽誤她一程？
她真的再也沒有回過頭，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喬喆皓楞楞地望著她身影消失的門口，久久不願離去。
她的淚像斷線的珠子，在進到候車廳後就沒有停過，一滴一滴灑落到地上，仿佛要洗刷掉她走過的那些地方的痕跡一般。
如果可以，她寧願不要那些痕跡，她寧願從來沒有遇上過他。
他怎麽可以這樣輕易地抹去了過去的印跡。
早知如此，她寧願在滑雪摔倒時狼狽地爬起也不會向他伸出求助之手，她不會為了逗樂他用那雙為了彈鋼琴而一直悉心保護的手團雪球塞進他的脖子裏，也不會故意示弱裝作搭不起帳篷卻幼稚地拒絕其他人的幫忙……
假設一切回到最初，可不可以不再碰上你，不再愛上你，不再為了讓你重返陽光而傾其所有卻便宜了後來的女孩子。
他感受不到心跳了，也無法呼吸。心和大腦已被掏空，不知在什麽的指引下他往吸煙室走去，連抽幾根，意識才慢慢回來，心好像也找回來了，被疼痛控制住。
在哥嫂房間裏等到七點半，該出現的人還沒有出現，喬佳情硬拉著葉春妮去了預定的餐廳。
她依然失魂落魄，木訥地拿著刀叉奮鬥著，牛排切成櫻桃大小，卻只是填塞了幾塊進嘴，完全沒有第二天晚上的好胃口。
喬佳情自然清楚哥哥現在何處，董依依是今晚的飛機，他怎麽舍得不去？
事情將朝著怎樣的態勢發展，她預測不了，但對葉春妮註定不利。
在初見董依依和目測哥哥的反應之時，她希望兩人覆合，相愛不能相守太過遺憾。
可眼前的這個無辜的女孩，是這麽失落，像是掙紮在巨浪裏的一葉孤舟，命運難以掌握。她何錯之有？被卷進這場感情的風暴中，無力反抗。
既然董依依帶給哥哥的是極度的愛和極致的痛苦，反倒不如讓這個小女生來慢慢撫平他心上的傷疤。
她那麽弱、那麽柔、那麽乖、那麽暖，應該有著春風化雨般的力量，可以絲絲入扣、細致入微地改變了他。
想到這裏，喬佳情掏出手機，對著葉春妮拍了幾張。
“佳情，你幹嘛？”空洞的眼神，遲緩的反應。
“你別管了，我有用的。”
圖片傳到喬喆皓的手機上，配著她的嘶吼：你比我大八歲，我都長大了，你卻還像個拎不清的小孩子。你看看這個無辜的人，已經被你折磨成什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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